“我要见她。”笃定的语气,厉承乾眼色露着强势的光。
沈懿下意识的警惕起来。
“见谁啊?三叔,我说了,我表姐已经……”
“我要见十三幺!”
“十三……十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。”
沈懿拙劣的说谎技术,看向后山的眼神却比他的嘴更诚实。
她在寺里!
意识到这一点,厉承乾立马自己转动轮椅,沈懿想阻止已经晚了,厉承祐已经招呼着后面的保镖,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后山冲去。
黑压压的一群人,在肃穆的寺庙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明德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,“沈施主,这是怎么回事?这里可是佛门圣地,不是你们乱来的地方。”
虽然两人关系不错,但是明德师傅是虔诚的僧人,他对于寺庙的归属感崇敬感是不容任何人动摇的。
沈懿连连道歉,“明德师傅,我马上去处理,您消消气。”
说完,沈懿赶紧追上厉承乾。
“三叔,您这是干嘛,这里可是寺庙,您带着这么多人在这里闹,这是对佛祖的亵渎!”
沈懿在身后压着声音喊道,边喊边跑,“三叔!等一下!你口口声声念着顾纯,你就是这么念的?亵渎她的信仰?”
轮椅瞬间停住,厉承乾握着轮椅按钮的手慢慢收紧。
沈懿沉寂快步跟上,他知道这句话不该说的,但是他不能让十三暴露。
“三叔,您……”
话没说完,沈懿的眼眸中倒映着厉承乾的轮廓,俊朗的脸庞写满了冷厉。
“沈懿,你有资格提顾纯吗?”
一句话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了沈懿的心口。
一阵剧烈的绞痛,沈懿捂着心口眼睁睁的看着厉承乾轻蔑的看了他一眼,继续朝着后山远去。
原来,他都知道!
沈懿以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隐秘了,这些年也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,原来,他都知道!
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拉扯着,剧痛袭来,沈懿双腿一软,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。
姐……对不起。
对不起!
当年是我害了你,如果我……如果不是我,你们不会被绑架!
这是他的心病,是他的禁忌,是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的地方,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,可原来,厉承乾已经知道了。
呵!
沈懿,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!
你躲不掉的!
……
后山,舒窈正在带着几个孩子躺在后山一大片的草地上休息,她带着几个孩子唱着最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的插曲。
“你看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,他们仿佛说是你回来了,曾经那个孩子那个少年啊,如今已是勇敢的牧羊人,喔……”
好应景的一首歌,舒窈唱一句,就带着小和尚们跟着唱一句,很朗朗上口的旋律,很快大家都学会了,大家伙儿便开始一起合唱了起来。
厉承乾闻声寻了过来,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不远处的半坡上,十几个小光头正围着一个清瘦的和尚在一起唱着歌。
活泼轻扬的口琴声搭配着孩子们稚嫩的歌声,远远的听着就觉得很舒服。
身后的保镖想上前,被厉承乾抬手拦住。
“听他们唱。”
舒窈的口琴一直随身带着,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,孤儿院的院长告诉她,捡到她的时候,她的身上就挂着这个口琴。
这些年舒窈一直随身带着,每天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寻得自己的亲生父母。
她一直相信。
一首唱吧,小和尚们都在高兴的鼓着掌,坐在最中间的舒窈看着一群单纯的小萝卜头,她的心里也发自内心的愉悦。
见惯了尔虞我诈,见多了勾心斗角,忽然安静下来,接触人性最原始的纯善,自己也会被感染。
曾经她也这样无忧无虑的,什么时候开始,她学会了察言观色,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了审时度势,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不再发自内心。
看着看着,厉承乾竟然出了神。
上一次看到这么明媚的笑容,似乎是在半山别墅,舒窈在外面陪着梅姨一起给花浇水,雾状喷水管忽然失控,嗞的到处是谁,她就站在花丛中,像是一朵盛开的茉莉花,纯白而诱人。
他站在楼上,看着她站在水流中,笑的那抹自在与放肆。
就好像现在这样,那抹的肆无忌惮。
原来不知不觉中,他只相处过一个月的妻子竟然在他的心上留下了这么深的烙印。
“阿幺哥哥,再教我们一首嘛,阿幺哥哥,我们还要学新的歌曲。”
一群小孩子拉扯着舒窈,七嘴八舌的说道。
“好,我们学习新歌曲。”
谁能拒绝得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