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儿看着苏红鸾抱着枕头进来。
心中虽然欢喜但又不免有一点替小姐担心。
“小姐，你来啦。”
音儿接过苏红鸾手上的枕头，熟练的放在自己的枕边。
“今晚我又要叨唠你了。”苏红鸾笑道。
“小姐千金之躯，还能过来陪我，音儿不知有多高兴呢。”
音儿神色雀跃。
待苏红鸾摸摸她的头之后，脸色却暗淡了些。
“只是小姐自从姑爷把房间打通之后就每日屈身到音儿这，小姐既然不喜，当初又何必同意姑爷拆墙呢？”
其中的缘由苏红鸾自然是不能告诉音儿的。
如果说自己因为能听到周游的心思，就故意跟他唱反调。
在音儿看来可能也是很幼稚的吧。
“你别多想，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罢了。”
音儿哦了一声。
其实她们主仆二人虽然每天在一起。
但说私密话的时间却不多。
苏红鸾白天要忙着染庄和布坊的事，晚上又要读账本。
和音儿之间的对话大多数都是吩咐音儿去做某些事情。
两人挤在音儿小小的床铺上。
音儿把自己的被子对折起来，给苏红鸾盖上。
自己却只拿小小的毯子披着。
苏红鸾瞧着她的举动，也不说什么。
因为她知道音儿会坚持的。
好在还未到冬天，虽然夜里外边有些冷，但屋内是不冷的。
“音儿，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小姐你问。”
“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其实跟表面所表现出来的不一样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“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他心里的想法和表面所表现的各是什么呢？”
“嗯……就是……比如他明明不喜欢吃桂花糕，却偏偏对人说桂花糕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。”
“啊？会有这样的人吗？”
“为什么没有？你且说你会怎么？”
音儿歪着头想了一会。
道：“可能他有什么目的吧，他可能是为了迎合那人，因为那人喜欢吃桂花糕，他也说喜欢吃。”
苏红鸾点点头，“可你若知道他并非是为了迎合别人呢？”
“啊？那音儿不懂了，可能他有什么苦衷吧？”
苏红鸾沉默。
‘有苦衷？那为何不直接说？’
‘周游他也是有什么苦衷吗？’
音儿见苏红鸾沉默。
道：“小姐你不会是在说姑爷吧？”
苏红鸾心里一惊，摇头否认。
音儿自顾自道：“小姐如果想把那墙砌回来就告诉姑爷啊，虽然姑爷可能会伤心，但小姐开心就好。”
苏红鸾笑着戳她一下，“你怎会觉得我想把墙砌回来？”
“小姐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音儿委屈的嘟嘟嘴。
“姑爷喜欢小姐，所以把墙打了，小姐不喜欢姑爷，所以每晚跑来音儿这，小姐我都知道的。”
苏红鸾苦笑，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：
“其实我并非一点也不喜欢他。”
“小姐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在说你别成天耍小聪明，你怎知我心里所想？”
音儿嘻嘻笑了一下，毫不在意小姐没有威严的批评。
道：“那小姐就是喜欢姑爷咯？”
苏红鸾脸色一红，“别胡说。”
“小姐，姑爷那么喜欢你，你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？”
“姑爷晚上说的那些话我都快哭了。”
苏红鸾自嘲的笑一下，很小声道：“他不是真的喜欢我。”
“小姐，你今天说话太小声了，音儿有点听不到。”
“音儿，如果有一天，你有一些喜欢一个男子，可你知道他不喜欢你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苏红鸾答所非问。
“啊？小姐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吗？”音儿一惊一乍。
苏红鸾敲了一下她的脑门，“我是在说你，别乱想。”
音儿吃痛的摸摸自己的脑门，“音儿没有喜欢的人，音儿就喜欢小姐，还有……姑爷。”
音儿的回答让苏红鸾不甚满意，不过却有些意外。
“你也喜欢姑爷？”
“喜欢啊，姑爷可好玩了，虽然他白天凶我。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姑爷呢？”
苏红鸾沉默了半响。
“没有为什么？”
“那小姐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？”
“怎样？”
“就是一直和姑爷在一起，可小姐和姑爷与老爷和夫人又不一样。”
这个问题一下把苏红鸾问住了。
‘对啊，自己难道打算一直这样吗？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