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愈在一旁陪坐,刻意用才气传音,对孔寒安解释起来。
“老师致仕之后,失去了国运的庇护,年年劳作的身体瞬间垮了,若他不愿意登天归位,可能,没几年好活了……”
“所以我寻思着把他带来南方,南方气候暖和,虽然有些潮湿,但起码比北方舒坦些……”
“只是他放不下儒门,一定要写一些东西,流传下去。”
得知孔圣居然病的如此严重,孔寒安心里有些沉重……
孔圣的女儿毕恭毕敬的给孔寒安上了一杯茶,又退了下去。
开门关门的瞬间,听得见院子里孩童的玩闹声。
“大胆妖孽,我乃酆都帝君孔寒安,吃我天罚剑!”
“你这样不对,孔帝君在收服鬼国之时还是府君……”
“啊……那你来,帝君此来,所求为何?”
“踏南天,碎凌霄!”
孔寒安听得哑然失笑。
孟愈也指了指孔寒安,这次倒没用才气传音掩盖。
“你啊,也是当帝君的人了,怎么能让那些优伶随意编排你呢?”
“我们南迁过来,一路上看了不少关于你的戏剧,你的侄儿们如今可崇拜你得很呐。”
孔寒安略带惊讶。
“那些是你的孩子?孟老哥何时有的子嗣,也不和我说一声?”
孟愈笑着说道。
“我和老师的女儿成亲许久,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……”
孔寒安越发讶异。
孔圣居然是孟愈的老丈人……
“那你们俩怎么……”
孔圣直起了身子,好似已经改完了自己的著作,他转过身,笑道。
“为臣子的,当然要揣摩圣上的心思,陛下想给他儿子留些人才,我和子愈自然不能融洽。”
“子愈啊,你也小瞧了寒安,他这一手,可堪比我儒门的经书传世呀。”
孔寒安摇了摇头。
“不过是一些小手段而已,与经典比不了。”
说与儒门经典相等,是真的过了。
孔寒安只是站在前世巨人的肩膀上,建立了一个更为立体的宣传体系。
但经典之所以是经典,是因为那些东西,不论从横向对比同时期的作品,还是纵向对比过去和未来,都能是佼佼者。
孔寒安这些,不过是娱乐大众罢了。
虽然真理不一定掌握在少数人手里,但也不一定掌握在多数人手里。
娱乐性的东西终归要化为娱乐,比不得教书育人。
倒是孔圣,又一次刷新了孔寒安对他的认知。
这个叔父的袖口,仿佛机器猫的口袋一样,每次都能拿出一些东西,令孔寒安意外。
“叔父早就猜到了先帝的心思?”
孔圣笑了笑。
“其实也不全是,我和子愈的确也有些分歧,但谁对谁错,交给后人去分辨吧……”
他拍了拍新编撰好的书卷,其毕生才气,仿佛都融于那竹简之中。
“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”
身后事,让身后人去讨论吧。
传奇的人哪怕不够传奇,终归都选择了相同的道路。
虽然两个世界的孔圣人不是一个人,或许这个世界的大齐丞相,比起孔寒安上一世的孔夫子要成功许多。
但他们终归说出了一样的话,同样留下了一卷名为《春秋》的书。
孔寒安对这卷《春秋》没有一点兴趣,不论他是史书也好,还是思想也罢,正如孔圣所说,让后人去判断吧。
“想必是老师让你来找我的吧?我明白他的意思……”
孔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。
“跟我走吧,我带你们去个地方……”
“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,但你们总要听一听我们老一辈的絮叨。”
孔圣这里用上了“们”字,显然,这一次出行,也要带上孟愈。
这倒令孟愈有些惊讶。
孔寒安如今已是神明,执掌冥界的封号仙帝,他刻意下凡找孔圣,必然是有要事。
孟愈如今一无官职,二无影响力,他想不明白,为何老师要他跟过去。
孔寒安倒不在意多一个人同行,孟老哥虽然暗算过他,但两人不论是相貌还是脾气,都挺对胃口的,孟老哥甚至还与地府并肩作战过一回,上次“临淄闹鬼”,他也出手,试图拖住孔圣。
只是,他本以为孔圣会直接告诉他相关的辛秘,却没想居然是带他去个地方,心里也有些惊讶。
孔圣当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,笑了笑。
“当初那个位置,是老师带我过的,如今他已归位,下凡不便,我作为弟子,自然服其劳。”
这是对孔寒安解释的。
“我的学生不少,但能继承我衣钵的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