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知李植已有退意,而李淮深并不准备给李植这个机会。故此反而将胸中的怒气强行压了下去,一反常态地极力心平气和道“还请李支使息怒,华源虽曾暂代节度事,然而那已是一个时辰以前之事了,金鱼袋早已还给了李公。此番召诸公前来,属实是出自李节度之命,还请支使暂候片刻。”
李淮深说这段话时实在是做足了谦和的姿态,也不知道脾气素来火爆的李淮深是怎么强忍下来的,反而衬得李植是蛮不讲理的那一方。
然而,这种情形也在李植的意料之中。
李植“哼”地冷笑一声,李淮深既然没有了金鱼袋,那他便毫无立场阻拦李植就此退场,便一扭身直朝殿门亦步亦趋。
不等李淮深进行拦阻,一个声音却悠悠地从李植身后传来,竟让李植立刻钉在了原地。
不是李淮深,更不是李德裕……
“李支使,还望看在咱家的面子上,暂留片刻吧。”
一向不站队的监军使王践言竟在此时给李植使了绊子!
虽然李植一心想退,但是王践言的面子李植是不敢不给的,只得硬着头皮,一言不发地回过身去,坐回原来的坐席上。
李植只觉此刻无数双眼睛在盯视着他,让他如坐针毡。不过他心中算定,就算李德裕怀疑到他身上,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,而李植只要抓住这一点,便足可以反告李德裕诽谤。届时鹿死谁手,仍说不定。
而恰在此时,李德裕身着紫袍,负手于后,从屏风后面款款走出。李淮深见状马上退到自己的坐席上,在场所有人也连忙起身躬身行礼,。
“来的稍有些迟,还请王公公及在场诸公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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