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日,令狐缄却垂头丧气地提着背囊,早早回到家中。
不过十来岁的家僮正在偷偷地斗蛐蛐,没想到令狐缄今日回家这样早,有些惊慌地把蛐蛐筒藏起来,连忙三步并两步地出来相迎,然而不管他怎样询问,令狐缄硬是不肯说今日早回家的缘由,便只得作罢。
“哦对了,二郎今日寄来了信。”家僮提醒道。
“绹兄来信了?”令狐缄惊讶道。
“嗯,”家僮点了点头,一指里屋,“信给阿郎放在里屋桌上了。”
不疑有他,令狐缄连忙把背囊交给家僮,奔向里屋。桌上果然有一漆封信笺,而且看落款和字迹,确实是堂兄令狐绹寄来的。
自从令狐缄入李德裕幕府以后,同家里的往来便断了,因此今日收到了家中堂兄的来信,实话说,令狐缄还是有些喜出望外的。
令狐缄甫一打开信笺,内中便弹出一肠衣小囊,掉落在地上。令狐缄一脸狐疑地捡起来,一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,便将其小心地放下,默念起了信,却猛然大惊失色。
“……若五郎无意同家族决裂,绹兄此请,还望五郎照办……”
“……随信寄去一肠囊,内有云山鸩毒,数滴即可白眼朝天,身发寒颤,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,目中赤红,口中呕血,至眼闭即死。”
“……可于宴席,置于剑南西川节度使李德裕茶酒中……”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