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嵩华与孔伯钊一番威逼利诱,吕子勋不但将这些年贪墨的事一一交待,“两位大人,之前我确实做了挪用公款的事,不过,事后我都想法将款项补上。
前些日子,上司让我负责选购战马与战车,将所购买物资的款项放到我这里……”
杨嵩华问道“所以,你就将这笔款子拿去赌了?”
吕子勋垂首道“大师说,我最近运道不错,有财运,所以,我就试了试。”
孔柏钊问道“这批物资的款项一共多少银子?”
吕子勋心虚的回道“十五万两银子!”
杨嵩华与孔铂钊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。
孔柏钊说道“关于公务的款项,太仆寺那边会亲查。
除了贪墨挪用公款外,将你捏造事实,无中生有诬陷秦王的事,好好说说。
秦王是皇子,还是皇上的嫡长子。
你要知道,在本朝,诬陷皇子是重罪。”
吕子勋惶恐不安的看向孔柏钊,“重罪?”
面对吕子勋茫然的脸,孔柏钊极度无语了,片刻才问道“你不知道诬陷皇子是重罪?”
吕子勋摇摇头,诚实的点点头,“不知道!说几句话而已,秦王又不会少二两肉!”
孔柏钊被吕子勋的话惊到了,半晌后,才说道“在本朝,诬陷他人,要受反坐之罪,你知道什么是反坐之罪吗?”
吕子勋摇摇头。
孔柏钊耐着性子解释道“举个例子,你诬告他人杀人,按律法,杀人者该受斩刑。
但查实是你诬告他人,那么,你是诬告者,你则被问斩。这还是诬告普通平常人承受的反坐之罪。
你诬陷的是皇子,是大不敬,是藐视皇权,那是要受极刑的。”
吕子勋听说要问斩,心里已经乱成一团,立即狡辩道“诬陷秦王,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,是祖父,是王爷……贤王,是他们出的。
我只是替祖父,替王爷跑腿而已。”
孔柏钊提醒道“你可要想明白了,倘若你胡说八道,可要罪加一等的。”
吕子勋怕问斩,连连保证道“我说的句句属实,我真的只是跑腿而已。”
孔柏钊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吕子勋,对属下吩咐道“带下去,好生看管。”
属下将吕子勋押下。
孔柏钊从主簿手里接过吕子勋画押的笔录,对杨嵩华道“走吧,咱们进宫面圣。”
二人去到宫里,将折子递上去,不久,便接到内侍的通传。
贤王与贤王妃一大早进宫见长辈,向各宫娘娘问了安,回到乾清宫来向皇上辞别。
皇上正与贤王、贤王妃说话,内侍递进来孔柏钊与杨嵩华请见的折子。
贤王见皇上有事要忙,带着贤王妃起身告辞。
孔柏钊与杨嵩华随内侍去往御书房,在乾清宫门口的长廊上遇到一身朝服的贤王与贤王妃。
孔柏钊与杨嵩华停下来朝贤王与贤王妃见礼。
贤王朝二人微微点头,带着贤王妃越过二人,往宫门口去。
上了贤王府的马车后,贤王朝承允吩咐道“让人去查查,孔柏钊与杨嵩华因何事进宫面圣。”
承允刚遣人离开,花瑞钧身边的杨吉宁过来禀道“王爷,吕二爷在赌坊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。”
“该死!”贤王恼火得想揍人,随手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搁到桌几上,“咔嚓”一声,贤王松手时,杯子裂开,散架般的散在桌几上。
王佩云见贤王的脸上布满寒霜,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片刻的功夫,贤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,扬声吩咐道“回府。”
马车往前行驶的途中,一连串的指令从马车里转出去,
“差人去请国公爷到王府。”
“差人去请陈幕僚到王府。”
“差人去请秦先生到王府。”
“差人去请方尚书,算了,方尚书那里先别去了。”
贤王回到王府,对王佩云道“王妃先回后院,本王有事要处理,白日里没时间回后院。你等照顾好王妃。”
不等王佩云回话,贤王抬步往外院的书房走去。
花瑞钧见贤王过来,忙迎过去。
贤王不等他欠身见礼,开口问道“不是说了,别再让子勋去赌坊了吗?”
花瑞钧欠身道“王爷,你听在下说,赌坊那边,在下确实交待过不许吕二爷再进赌坊。
吕二爷最近进的不是在下的赌坊,是富德赌坊。
二爷今儿也是在富德赌坊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。”
贤王问道“富德赌坊是谁名下的产业?”
花瑞钧回道“富德赌坊是夜谷名下的产业。”
“夜谷名下的产业?江湖上那个来无影,去无踪的夜谷?”贤王皱着眉头问道。
花瑞钧点头道“正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