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成樟挥挥手道:“你赶紧去吧。”
楼下的白玉厅,王县丞坐于上首,黄掌柜,顾德昌坐在左右两边陪同。
王县丞满脸喜色,端着酒杯激动的与黄掌柜碰杯,“我跟你说,老黄,我来石城四年多,今儿最是解气了。来,咱们走一个。”
黄掌柜赔笑道:“今儿多亏了县丞大人,若不是县丞大人在其斡旋。县令大人哪会爽快的放人?这杯酒,该黄某敬县丞大人。”
王县丞摆摆手,“老黄不用客气,咱俩的关系,怎会看着你被烦心事困扰而袖手旁观?这不是兄弟所为,不是君子所为!”
王县丞边说边挥舞着手,话语里透着几分醉意。
黄掌柜起身为其斟酒,附和道:“县丞大人秉公办事,是咱们石城百姓的福气。黄某一生敬佩的人不多,县丞大人是黄某真心敬佩之人。”
王县丞端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,将杯子放到的桌上,摇头说道:“不提了,四年多了,本人做的事不少,功劳,本人半点没有,过错却都是本人的。”
顾德昌举杯道:“在下不曾入仕,只看到入仕荣光,今日才知世事艰难,各有各的不易。
王大人是真君子,在下很是感激,更是敬佩。来,这杯在下敬王大人,在下先干为敬,王大人随意。”
顾德昌的话说到王县丞的心坎上,跟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。
黄掌柜为二人斟上酒,举杯道:“都说人在做事天在看,抬头三尺有神灵。王大人为百姓所做的一切,终有一天会被人瞧见。这杯酒,在下敬王大人。”
王县丞的话匣打开,向二人诉说自己的不易。
黄掌柜与顾德昌听后,又是感慨又是为其不值,句句安抚之语敲到王县丞心窝里。
王县丞如遇到知己一般,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多时辰,直至醉倒在桌上。
黄掌柜差人将其送回住所。
顾德昌记挂着顾成娇的伤势,送走王县丞后,立即去到二楼。
见到顾德方忙问道:“大哥,小娇怎么样了?”
顾德方摇摇头,“小语在里面,不让人进去打扰。”
顾德昌看眼紧闭的房门,“小语一人在里面?”
顾成樟接过话来,“是,小语一人在”
顾成樟的话未说完,屋里传来顾花语的声音:“二姐,将大姐的衣裳送进来。”
顾成娇忙将衣裳送进去。
不一会,房门打开,顾花语走出来,说道:“大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,你们不用担心,四哥随我来拿方子去抓药。黄伯,你也一起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
顾花语去到书房,写了张药方给顾成樟。
顾成樟离开后,黄掌柜问道:“姑娘有何吩咐?”
顾花语想了想,说道:“制造场意外,我要陈忠平的双腿,还要韩杏花双手的食指,中指,无名指断,用她对付的大姐法子全数还给她。”
黄掌柜错愕的看着顾花语。
顾花语问道:“怎么?有难度吗?”
黄掌柜摇摇头,“没有,这事需不需晚几日?还有,陈县令”
顾花语冷冷的说道:“阿爹的腿,是他让人做的。我多要他一条腿,只是要些利钱而已。没有要他的命,算是对他仁慈了。”
黄掌柜无比震惊的看着顾花语,“先生的腿是他所为?这个该死的东西。”
顾花语点点头,解释道:“郑氏说,十年前的一场文会上,阿爹让他落了脸子,他便用卑劣的手段对付阿爹。”
黄掌柜欠身道:“小的这就去安排。”
隔日,陈县令参加石城一年一度尝新节,从高台上跌落下来,双腿被巨大的酒坛压断。
陈县令出事的当晚,杏姨娘的院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哭叫声。
郑氏带着丫鬟婆子赶到,见杏姨娘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哭。
郑氏问道:“她这是要生了?”
张婆子上前看了看,摇摇头道:“太太,杏姨娘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?”
郑氏瞥一眼失魂般的杏姨娘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亏心事做多了。”
杏姨娘指指窗外,“有人!”
郑氏转身对丫鬟吩咐道:“去看看。”
丫鬟曲膝应下,不一会儿回道:“回太太,窗外无人。”
杏姨娘想要说话,张婆子先说道:“就算之前有人,这会也该逃走了,哪能等着让人来抓的?”
杏姨娘哭着说道:“我要见老爷。”
郑氏睨眼杏姨娘,冷笑道:“老爷伤了腿,如今躺在床上下不了地。不过,你的话我会传到,至于老爷会不会来看你,我就不知了。看好她,老爷如今要静养,明白吗?”
婆子曲膝应下,“老奴明白。”
郑氏不愿意多留,说道:“我们走。”
郑氏带着丫鬟婆子转身离开